《靈‧肉》
第1場 外 森林/河邊 黃昏/黑夜
△ 數百名士兵在森林外混戰。
△ 夕陽染紅了戰場。
△ 張釗一方逐漸敗退，張釗向森林逃走，後有4名追兵追殺張釗。
△ 入夜，天色轉黑。
△ 追趕至急流河邊，張釗停下，追兵排出半月形陣式包圍張釗。
追兵甲 ： (大叫) 呢個人頭喺我嘅！
△ 士兵甲迅即提刀向張釗斬過去，張釗避過後還了一刀，士兵甲倒地。
眾追兵 ： (提刀，大叫) 上啊！
△ 一眾追兵向張釗衝了過去。
△ 張釗邊退邊戰，砍傷2名追兵後，被另一名追兵砍傷背部，十分痛苦。張釗奮起還以顏色。
△ 受傷的2名士兵重新向張釗逼近，張釗繼續向後退，退至急流邊絆倒跌入河中，被水沖走。
第2場 外 河邊 早上
△ 李晴提著水桶和衣服到河邊洗衣服。
△ 洗衣時，李晴發現不遠處張釗臥在河邊，不醒人事。
△ 李晴放下衣物，小心翼翼地走向張釗旁，檢查一下張釗還有無呼吸。
△ 李晴猶豫不決是否救起張釗。
△ 正當李晴想轉身離開時，李晴又回望了張釗一眼停了下來。
△ 最終李晴決定救起張釗，帶他回家治療。
第3場 內 李晴家 接第2場 早上
△ 李晴攙扶著受傷的張釗在門外呼叫。
李晴 ： (大叫) 爹！爹！開門啊！
△ 李浩行去開門。
李浩 ： (未開門，疑惑) 咁快洗完衫返嚟嘅？(打開門，驚訝) 做咩事啊？做咩會帶咗個
傷者返嚟架？
△ 李晴趕緊將張釗背向上的攤放在床上。
李浩 ：喂喂喂！你唔喺諗住收留佢、醫返佢呀嘛？ (李晴去準備藥物，李浩抓住李晴手)
我地自己都顧唔掂自己，你仲諗住救佢？佢咁傷，救返都晒米糧啦！停啊！停
啊！
李晴 ：佢只喺受左刀傷同一啲瘀傷，只要好好治理就無事架啦。
△ 李晴不理李浩阻住，一心準備醫療物品；李浩則從旁阻撓。情況不斷維持。
李晴 ：爹！你唔好阻住我救人啦！你真喺忍心見死不救咩？
李浩 ：我唔忍心見死不救。但我更加唔忍心見到自己餓死無得救，而救咗個不明來歷嘅
陌生人！
李晴 ：爹，你自小教我做人要有惻隱之心架！我地點可以為咗少少溫飽，而放棄救一個
可以救到既人呢？
李浩 ： (嘆氣) 唉！今時又點同往日呢……時移勢易，依家唔好講話三餐，兩餐都不得
溫飽，點去照顧多一個不明來歷嘅負累呢……？
李晴 ： (準備好了用品) 爹！總之人我一定要救！至於三餐溫飽……你唔好阻住我，幫
手洗乾淨啲衫同收返嚟仲好啦！我留咗喺河邊仲未洗……
△ 李晴為張釗清理傷口。
李浩 ： (嘆息，搖頭) 唉……生女，生女，生女有咩用？
△ 李浩拿了農具出去。
第4場 內 李晴家 晚上
△ 李晴和李浩準備食晚飯。桌上只有一碟青菜和稀飯。
李浩 ： 你睇吓！我地自己都食唔好，點照顧多一個人？
△ 李晴沒理會李浩，拿著粥水到張釗床旁，餵他進食。
△ 張釗緩緩醒來。
李晴 ： (高興) 爹！佢醒啦！
△ 李浩放下碗筷行了過來望。
△ 張釗眼睛依然未完全睜開，意識迷糊。靠李晴把他扶起床來。
李晴 ：來，小心啲，慢慢來。(吹粥) 食啲粥，慢慢張開口，小心熱。
李浩 ：好返就好啦！快啲好返走啦，我呢到無咁多閒米養個閒人。
△ 李晴繼續餵張釗進食；李浩回飯桌食飯。
第5場 外 田 早上
△ 李晴李浩在田裡工作。
△ 張釗從屋內出來，感覺到陽光的刺眼，看見李晴和李浩在田裡工作。
△ 李晴看見張釗，放下手上的工作，跑到張釗前。
△ 李浩看見，感到不滿。
△ 有中年3個村民路過看見，於是向李浩問起。
袁光 ： 浩伯，個個男嘅未見過嘅，喺你新女婿嚟啊？
李浩 ： (怒) 佢妄想！佢只喺隻蛀米蟲嚟！
陸信 ： 早幾日有人見到你個女喺河邊救起左個受傷嘅男人，睇怕應該係佢啦。
吳東 ： 睇嚟浩伯屋企收埋唔少米喎，仲可以養多個人，咁好心。
李浩 ： 別再提了，過幾天村長就會嚟收稅……唉，以往朝廷一年一次徵稅，依家軍閥
割據，鍾意幾次收就幾時收，鍾意收幾多就收幾多，我地老百姓嘅日子難捱
啊……
陸信 ： 講起軍閥，你地屋企救返個個人好似係士兵嚟……會唔會有啲咩事架？你知啦，
如果佢係敵對軍閥嘅士兵，你地收留佢你地就係內奸，我地知情不報都喺同
犯……！
△ 袁光，吳東起哄。
李浩 ： (堅決) 無啲咁嘅事！一定喺搞錯！佢只係失足受傷遇溺，普通人一個，無其他
嘢！
陸信 ： 你話無就無啦，不過我覺得佢始終來歷不明，都喺小心啲好！免得惹上啲咩禍
啦……呢個年頭，要平平安安過活都已經唔易架啦……
袁光 ： 走吧，仲有好多工作等緊我地去做！浩伯你自己小心啲啦！
△ 李浩望著遠處的張釗和李晴，十分不滿。
第6場 內 李晴家 晚上
△ 李晴正準備晚飯。
△ 李浩不滿地望住張釗。
△ 李晴把飯菜拿過來，並叫張釗過來一起食飯。
李晴 ：釗大哥，過來一齊食飯啊。
張釗 ： (吞吐) …… (望向李浩) 有心啦……我諗唔喺幾好……
李浩 ：我地屋企啲米只夠養2個人，無多餘米糧養多一個閒人！妳今晚仲要煮咗舊
肉……
△ 張釗對著李晴無奈地笑了一下。
李晴 ：釗大哥啱啱先醒返，身上仲有傷，既然我救咗佢，我就有責任照顧埋佢，等佢康
復！食肉對釗大哥嘅傷好。
李浩 ：呢個人來歷不明，妳都應該清楚，佢喺士兵，更加喺逃兵！依家各地軍閥互相爭
鬥，如果比上面知道我地收留其他軍閥既士兵，妳知道我地會點嗎？唔講遠嘅，
依家徵稅嚴苛，以往一年交一次，依家幾乎每季都要交一次，過幾天村長就會過
嚟收稅，我地自身都難保，點養多個白食米既人？
張釗 ：對唔住……多謝李姑娘嘅相救！但我真喺唔應該再打擾你地……我可以照顧到自
己，我就此告別啦！
△ 張釗向門口走；李晴走上前欲攔阻。
李晴 ： (拉住張釗) 釗大哥，你都未好返……你一個人點得……？
張釗 ：李姑娘，多謝妳嘅好意！但我實在唔應該再打擾妳地…… (大動作，甩開李晴拉
住的手) (痛苦)啊！
△ 張釗動傷了背部；李晴從旁攙扶。
李晴 ：你睇！你都未好返，你叫我點忍心比你自己一個流離失所……？ (望向李浩撒
嬌) 爹！ (李浩沒理) 爹！ (李浩不理再撒嬌點) 爹！
李浩 ：飯菜都凍啦……坐低食飯啦……
李晴 ： (開心) 爹！我知你唔喺咁鐵石心腸嘅！
△ 扶張釗到飯桌。
第7場 外 李晴家外 接第6場 晚上
△ 張釗走在李晴家外看天。
△ 李晴從屋內出來。
李晴 ：釗大哥，做咩一個人坐起到？你身體仲未好返，小心著涼……
張釗 ：嗯……有心。我……喺到諗，呢種平靜嘅生活，可以維持到幾耐？
李晴 ：釗大哥，如果你想嘅……可以一直留喺村到架！其實村入面嘅人都好好人，一定
無問題架！
張釗 ：多謝李姑娘嘅好意！只可惜我明白自己嘅處境，我實在不便打擾。
李晴 ：我啊爹嘅事？ (笑) 其實佢只喺口硬心軟，佢喺好人嚟！(打量著) 嗯……或者等
你好返，你咪可以落田幫佢手？又或者上山打獵之類。只要填飽到佢個肚，佢就
唔會有怨言架啦。(微笑)
張釗 ：李姑娘妳真喺好人！
李晴 ：唔好姑娘前姑娘後叫我啦……嗯……叫我晴兒啦！大家都喺咁叫我！
張釗 ：嗯，晴兒。
△ 二人微笑。
△ 李浩從屋內出來。
李浩 ： (裝咳暗示) 咳！咳！晴兒，入屋啦。
李晴 ：……嗯 (入屋)
△ 待李晴入屋後，李浩走近張釗。
李浩 ：我女天生善良，不懂猜度人心。我一副老骨頭，就得呢一個女……我唔會比人欺
負佢！ (怒視張釗) 希望你好自為之！
張釗 ：李伯多心啦，我只喺個想過返啲和平日子嘅平凡人……
△ 李浩轉身入屋。
△ 張釗待李浩轉身後，表情稍稍表露不屑。
第8場 外 田 午
△ 村長騎著馬，帶著數兩木頭車和十多名隨從過來。
△ 李浩停下手上的工作。
李浩 ：要來嘅始終要來……
△ 李浩放下農具，過去迎接村長。
李浩 ：村長你好啊，太陽咁曬都仲要麻煩村長你親自過來收稅，真喺唔好意思！
村長 ：得啦得啦，浩伯無謂寒暄啦，我好忙，稅收喺邊？
李浩 ：喺嘅，請你跟我過來倉庫呢邊。
△ 李浩帶路。
張釗 ：晴兒，佢就喺村長？
李晴 ：嗯……
張釗 ：但喺區區村長，點解會有咁多衛兵嘅？
李晴 ：呢層我都唔清楚，只不過聽聞軍閥嘅官員同村長互相勾結，從中上下其手，又比
村長組織咗一班衛兵來控制我地，總之我地無人敢反抗佢啦……
徐剛 ：晴兒！
△ 徐剛從遠處大叫，向李晴跑過去。
張釗 ：佢喺？
李晴 ：村長個仔，徐剛。
△ 徐剛跑到過來。
徐剛 ： (帶點喘氣) 晴兒，別來無恙啊嘛？無見一段日子，妳又動人咗！
△ 李晴敷衍地笑了一笑。
徐剛 ： (望一望張釗) 呢個人喺？
張釗 ：在下張釗。
徐剛 ：晴兒，遲啲城有燈會，不如我地一齊去啊？
李晴 ：唔好意思，你邀請第二個啦，我無興趣。
徐剛 ：咁不如我地一齊去泛舟？
李晴 ： (不耐煩) 無時間，亦都無興趣。
徐剛 ：咁不如……
△ 隨從從遠處大叫，打斷徐剛對話。
隨從甲 ： (大叫) 大公子！要走啦！
徐剛 ： (大叫回應) 喺！(向李晴) 唔好意思，我要走啦……我有空再過來搵妳啦，再見！
△ 徐剛轉身離開。
張釗 ：睇來佢對妳有意思。
李晴 ：不過我對佢無好感呢！
第9場 外 田 午
(Montage)
△ 夏日。
△ 蟬鳴。
△ 一班小朋友玩樂。
△ 河水。
△ 張釗在田裡幫忙，汗流浹背。
李晴 ：釗大哥，飲啲水先啦。(給水壺)
張釗 ：唔該晴兒。
李晴 ：今年夏天嘅天氣唔錯，再加上釗大哥嘅幫忙，相信我地今年嘅收成一定可以好好！
張釗 ： (飲水) 嗯。
△ 張釗望到遠處徐剛和一個小朋友經過，往上山的路行。
張釗 ： (指著徐剛方向) 嗰個咪徐剛？佢隔離個小朋友喺？
李晴 ：嗰個喺徐剛嘅弟弟，叫徐福。徐剛好疼愛佢弟弟，經常帶佢2個人周圍去玩。
第10場 外 河邊 大雨
△ 傾盆大雨。
△ 張釗，李浩和一眾村民在河邊幫忙築堤。
△ 村長在旁邊指揮。
村長 ： (指向左邊) 左邊要加多啲沙包！
李浩 ： (不憤) 早幾日仲藍天白雲，仲諗住今年夏天天氣會好，有好收成……點知連日
大雨，農作物都浸死晒，聽聞附近幾條村都已經浸左，洪水遲早會過到來……
唉……
陸信 ：唉……我唔敢諗咁遠啦……我叫賤內做好準備，希望將損失減到最少啦……
吳東 ：水一到，田就肯定無架啦，屋都未必保得住……唯有盡量保住糧食同性命！
袁光 ：我地啲賤民就只可以聽天由命……嗰啲有權有勢嘅人就可以指手畫腳，貪得多，
住得高，唔使怕水災。哼！命啊……
△ 哨兵敲響銅鑼。
哨兵 ： (大叫) 喂！洪水來啦！走啊！走啊！
△ 眾人立即離開。
眾村民 ： (大叫傳話) 走啊！走啊！洪水來啦！
△ 洪水勢猛，不斷湧向村莊。
△ 洪水沖毀河堤。
第11場 外 村 陰
(Montage)
△ 浸毀的農田。
△ 魚在泥地的水沱中掙扎。
△ 一間木屋倒塌。
△ 張釗修補屋舍；李晴清理積水。
李浩 ： (傷心) 無啦，無啦，今次咩都無啦！(跪在地上) 天啊！點解要咁玩我地？
李晴 ：爹……(扶起李浩)
△ 一班村民集結，討論災情。
△ 陸信在人群中間。
陸信 ：今次水災大家都損失慘重，興幸嘅喺無咩死傷……
袁光 ：依家最怕嘅喺我地嘅糧食同秋天要交嘅稅……
△ 眾人認同。
吳東 ：但恐怕今年嘅稅收一樣要交……
陸信 ：怕只怕稅收又加……
△ 眾人驚訝。
村民甲 ：唔喺掛？仲要加？
村民乙 ：我地啲田都已經浸爛晒，我地自己連食都唔夠食啦，仲點交？
陸信 ：上面要打杖，中間要貪贓，我地條命算喺咩？就算要加，恐怕我地都只有吞聲忍
氣，無得反抗……！
△ 眾人起哄，爭論。
第12場 內 村長房 陰
△ 村長家在一個小山丘上，沒有受到多大的水災影響。
△ 村長在房間看軍閥寄來的信，憤怒把信擲在桌上。
村長 ： (憤怒) 平時我上繳稅嘅時候，就好聲好氣。依家我求佢地幫我少少忙，唔好增
加今年嘅稅收，一個二個就諸多推搪！枉我幫咗佢地咁多！
徐剛 ： 爹，其實我唔明點解你要幫啲村民寫信比軍閥，幫班村民？
村長 ： 剛兒，你知道民反最基本嘅原因喺咩嗎？喺飢餓！人民只會喺飢餓到走投無頭
先會作反。我地已經一年收兩次稅，仲要每次都不斷加稅。今年水災，所有嘅
農田都浸爛晒，連帶村民嘅儲備米糧都損失慘重。如果秋天仲要徵收更多嘅稅，
到時班村民就唔知會做咩架啦……但至少我知道，同軍閥勾結嘅我地，一定喺
最先出事嘅人！做人要學識保障自己利益。(拍徐剛肩)
徐剛 ： 爹所言甚是！孩兒又長知識啦。
△ 馬真在外面敲門
村長 ： 邊個？
馬真 ： 馬真。
村長 ： 入來。
△ 馬真入房。
村長 ：所為何事？
馬真 ：有個叫陳九嘅村民想見村長，話有重要事相談。
村長 ： (不耐煩) 同佢講我好多事忙緊，唔得閒，叫佢遲啲先搵我啦！
馬真 ：我已經試過用藉口趕佢走。但佢叫我傳話件事係關於水災同兩位公子，希望村長
細心考慮，否則後果自負。
△ 徐剛臉有難色。
村長 ： (怒) 豈有此理！居然敢要脅、恐嚇我？我就睇下佢有咩要講！叫佢入來！
馬真 ：喺！
△ 馬真出房。
△ 村長看見徐剛的異樣。
第13場 內 村長房 接12場
△ 馬真帶陳九到村長房。
馬真 ：陳九帶到。
△ 陳九望了馬真和徐剛一眼。
△ 徐剛迴避陳九眼神。
△ 村長示意馬真出去。
△ 馬真出房並把房門關上。
△ 村長行到房門位置，確認多次房門是否完全關上。
村長 ：你就喺陳九？(陳九點頭) 既然你話件事同剛兒有關，我就留佢喺到聽下你有咩
要講？
陳九 ：既然村長唔介意徐大公子在場，咁就更好，可以當面對質，無謂話我捏造事實。
我亦都無謂轉彎抹角，水災一事其實喺由徐大公子同徐二公子所引起！
村長 ： (震驚，大聲反問) 你亂講啲乜野？水災乃天災，關我兩個兒子咩事？
陳九 ：請村長冷靜一下先。水災當然喺天災，之但喺引起天神憤怒嘅正正喺村長嘅兩位
公子！未知村長記得兩位公子早前曾到山上遊玩一事嘛？
村長 ：又如何？
陳九 ：眾所周知，山上有供奉天神嘅神像，我們向來十分尊重天神而不敢接近打擾。當
日我路經廟宇，睇見兩位公子在附近遊玩，二公子更玩得忘形。我原本諗住就此
離開，但點知喺離開之前聽到好大聲、破碎嘅聲音，於是我就返轉頭睇下。睇見
廟內嘅天神像跌落喺地，仲碎裂晒。好明顯喺兩位公子所為，惹怒天神，所以上
天為咗懲罰我地，所以先會有呢場大雨水災。
村長 ： (望向徐剛) 剛兒，真有此事？
△ 徐剛低頭，不敢回答。
△ 陳九暗地偷笑。
村長 ：我明白啦。咁你想點？
陳九 ：村長果然喺明白事理嘅人，我只喺個生意人，只識談生意嘅事，未知村長有無興
趣做一場買賣？
村長 ： (笑了笑) 我都好喜歡做買賣。
第14場 內 村長房 接13場
△ 村長和陳九從房內出來。
△ 二人臉帶微笑。
陳九 ：咁我就等待村長嘅好消息啦！告辭。
村長 ：當然！當然！告辭。
△ 陳九離開。
村長 ：馬真，入來。
△ 村長和馬真入房，關門。
村長 ：馬真有件事要委託比你。
馬真 ：喺！請村長吩咐！
△ 村長在馬真耳邊交代事情。
馬真 ：喺！無問題！在下立即去辦！
△ 馬真出房。
徐剛 ： (跪低) 爹，真喺好對唔住！孩兒知錯！
村長 ： (扶起徐剛) 起身先。放心，已經無事啦。
徐剛 ：多謝啊爹。但我唔明點解啊爹要忌諱陳九？佢無證無據，憑咩叫人信佢？
村長 ：喺呢種時勢最忌流言蜚語！頭先陳九講一句你已經露出馬腳，如果比班村民審
你，恐怕你已經……記住！做事要深藏不露，保住自己利益先喺最重要！
徐剛 ：喺孩兒知道！
第15場 外 森林 昏 陰
△ 陳九高興地在森林行。
△ 馬真騎著馬追出來。
△ 陳九聽到聲音，停下回頭看。
馬真 ： 陳老闆！我家老爺有重要事漏了交代，請留步！
△ 陳九等待馬真。
△ 馬真停馬，拿出袋子，作狀要交到陳九手上。
馬真 ： 老爺要我將呢個袋交比陳老闆，但事關緊要，老爺無交代喺咩。
陳九 ： 咁奇怪？
△ 馬真突然打開袋子，從袋子抽出小刀，直插陳九心臟。
陳九 ： 嗚……
△ 陳九意欲掙扎，馬真把刀插得更深，陳九無力反抗。
馬真 ： 老爺忘記咗交代你，做人要小心行事！
△ 馬真在陳九頸上再割了一刀，並再次確認陳九是否斷氣。
第16場 外/內 村/李浩家 日/昏
△ 張釗上山打獵回來，被村民怒目而視。
△ 村民間各自竊竊細語。
△ 黃昏，張釗回到李浩家，入內。
張釗 ：今日收獲唔錯啊！
△ 李浩不屑張釗。
張釗 ： (細聲問李晴) 發生咗咩事？
△ 李晴拉張釗出屋外。
李晴 ：……
△ 李晴吞吞吐吐，張釗心急。
張釗 ：究竟發生咗咩事？做咩吞吞吐吐咁？晴兒，有咩事即管同我講啦！
李晴 ： (吞吐) 最近，村入面有傳言……話今次天災……喺因為……
張釗 ： (心急) 因為咩嘢啊？
李晴 ：你……
張釗 ： (驚訝) 我？關我咩事啊？(苦笑)
李晴 ：佢地話我地呢到呢幾年來相安無事，而你一來之後，就發生咗天災，仲有人傳言
你以前喺士兵嘅事，認為你喺不祥人！ (傷心)
張釗 ：點會咁架……？咁嘅說話居然都有人相信！
李晴 ：外面傳言傳得好厲害，佢地今日過來要我地趕你走，一喺就我地都要走……咁啊
爹佢……
張釗 ：得啦，我明白啦，你啊爹當然喺選擇捨棄我啦……(李晴點頭) 嗯，我會走架啦！
麻煩咗你地咁多，我都喺時候要走……
李晴 ：釗大哥……
張釗 ：晴兒……
△ 張釗轉身想回屋。
李晴 ：啊！釗大哥，不如你搬去山上面住啊？咁咪可以達到佢地嘅要求，我地又可以唔
使分開……
張釗 ：晴兒……
△ 張釗攬住李晴。臉露憤怒。
第17場 內 李浩家 日
△ 李浩身體轉差，生病。
△ 李晴忙於照顧李浩。
△ 李浩咳。
△ 李晴拿水走到李浩床邊給他喝。
李晴 ：爹，飲啖水先。覺得點啊？
李浩 ：人老咗，自然多病……唉…… (咳)
李晴 ： (憂心) 爹仲後生，呢啲小病好快會好返架啦！爹你休息下先啦！
李浩 ：我自己知自己事……久病難癒啊……
△ 村長帶了手下在外敲門。
△ 李晴去開門。
李晴 ：村長……真喺唔好意思！又要你過來收稅……
村長 ：小事，浩伯身體如何？
李晴 ：依然抱恙未能下床……
村長 ：剛兒，你去跟晴兒收稅，我想探望下浩伯。(打眼色)
徐剛 ： (微笑) 孩兒知道。晴兒請。
李晴 ： (向村長) 咁家父就有勞村長啦。(向徐剛) 大公子，呢邊請。
△ 村長入屋，走到浩伯床邊。
村長 ：浩伯，你身體如何啊？
李浩 ： (咳) 年紀大，恐怕……
村長 ： (打斷李浩說話) 哎，浩伯唔好咁講，你吉人自有天相！不過，生死有命，今日
唔知聽日事，我地都好應該為將來打算下！
△ 李浩認同。
村長 ：村入面個個都知李浩最疼愛自己女兒，而晴兒亦都十分孝順，於是到依家都仲未
嫁人……但浩伯同晴兒你地嘅年紀都唔細啦，總要踏入人生嘅另一階段，而我剛
兒亦然。我家剛兒向來傾慕你家晴兒，於是我就諗我地有無可能成為親家呢？
李浩 ：盛蒙村長同大公子錯愛！我只得呢一粒女，雖然我好希望佢嫁戶好人家，但我都
希望尊重佢嘅意願……希望村長可以比啲時間我問下佢意見。
村長 ：咁就有勞浩伯啦，在下就靜候佳音啦！
第18場 內 李浩家 夜
△ 李晴準備晚飯。
李晴 ： 爹，晚飯準備好啦。
△ 李晴扶李浩起床。
△ 李晴，李浩進食。
李浩 ： 晴兒，妳今年幾大啊？
李晴 ； 二十有一……做咩咁問啊？
李浩 ： 妳年紀都唔細啦……因為我嘅關係，妳到依家都未嫁……
李晴 ：爹，你做咩咁講啊？我願意一世陪住啊爹你！
李浩 ：爹老啦，日子難過，今日交埋稅後，我地嘅米缸已經見底……長此下去都唔喺辦
法……爹只希望妳可以早日嫁人搵戶好人家，完我心願，免我憂心……(裝咳)
△ 李晴想起張釗，心裡誤會李浩講的對象是張釗，暗自歡笑。
李浩 ：今日，村長過來同我提親。佢希望大公子能夠同妳成親，徐李兩家締結姻親。晴
兒，妳願意嗎？
李晴 ： (驚訝) 吓？……我……
李浩 ：我知道妳私底下仲有同張釗聯絡，但妳同佢無可能架，佢唔會比到幸福妳……(咳)
李晴 ：爹……我……
李浩 ：妳真喺咁唔願意嗎？
李晴 ： (點頭) 嗯……
李浩 ：咁算啦……妳當我無問過啦……我都唔想勉強妳……(失望) (咳)
第19場 外 村 昏
(Montage)
△ 炎熱刺眼的太陽。
△ 乾涸的農田。
△ 枯死的樹木。
△ 沒穿上衣的村民，身形瘦削，缺水，動作緩慢地走動。
△ 李浩衰老地睡在床上。
△ 枯竭的河流，僅有少量的水。
△ 李晴身體乏力地提著半桶水。
△ 幾個村民提著空的水桶往李晴的相反方向走。
△ 李晴感到炎熱疲倦，頭暈。
△ 李晴不小心絆倒石頭，把水倒掉。
△ 李晴十分傷心。
第20場 內 李浩家 昏/夜
△ 黃昏，李晴提著少量的水回到家。
李晴 ： (沒氣力) 爹，我回來啦……
△ 李浩咳。
李晴 ：我依家去煮晚飯……
△ 晚，李晴拿著很稀的粥水給李浩。
李晴 ：爹，起身食飯啦……
李浩 ：晴兒，我地屋企仲剩幾多米？(咳)
△ 李晴靜默不答。
李浩 ：晴兒，妳消瘦咗好多……(咳) 再喺咁落去唔喺辦法架……(咳)
李晴 ： (說謊) 爹，你放心啦，屋企仲有米啊！
李浩 ：妳估我依家再同村長講以前提親一事仲有無可能？雖然我當時拒絕咗佢地，妳又
變成咁樣，但大公子到依家都仲未成親，應該仲有可能……(咳)
李晴 ：爹，唔好再講啦！節省啲體力會好啲……
△ 李晴繼續餵李浩食粥。
第21場 內 村長家 日
△ 村長和軍閥的手下談判。
村長 ：馮大人，相信你都知近年水災、旱災接連發生，我地村已經兩年無正常收成……
但就每年兩次徵稅，每次都加稅，村民已經受唔住……
馮大人 ：呢啲喺你嘅問題啊！我只喺負責收稅，至於收幾多稅、點樣交稅？呢啲問題喺你
地嘅問題。(視察村長家) 不過，我相信村長你有足夠嘅能力幫佢地度過難關嘅，
問題喺你出唔出手啫？(微笑)
△ 村長沉默不語。
馮大人 ：好啦，我都要告辭啦！你好自為之啦。
第22場 外 村 日
△ 一名道士經過村莊，為村莊占卜，派發符咒。
△ 村民看見，紛紛相擁而至。
道士 ： (手指計算) 嗯，我已經明白你地村發生咩事。
眾村民 ：咁究竟喺咩事？
道士 ：本來你地條村就風調雨順，只可惜得罪天神，於是上天就用天災來懲罰你地！
吳東 ：吓？我地幾時有得罪天神？
道士 ：我路經此地，睇見你地山上面嘅廟宇日久失修，咁已經喺對天神嘅不敬啊！
袁光 ：咁我地應該點做先可以化解？
道士 ：要化解就要祭天。
陸信 ：祭天？
道士 ：無錯！首先要準備祭品上供天神，然後要為天神重建廟宇同重鑄神像。
袁光 ：我地依家咁樣仲邊有多餘嘅能力上供祭品……？
道士 ：此言差矣！如果你地再唔求上天原諒，恐怕你地將會有更大嘅劫！到時恐怕你地
成條村都性命難保！信不信由你地，貧道已經盡咗力勸說你地……
△ 道士意欲離開。
△ 吳東與陸信拉住道士。
吳東 ：道長請留步！請道長為我地作法。
△ 道士微笑答應。
陸信 ：請問道長，我地要上供咩祭品？
道士 ：首先六畜、金銀玉帛必不可少，其次最重要嘅係需要一名純潔女性作為「用人」，以祭天神。
眾村民 ：「用人」？
道士 ：無錯！相信大家都應該有聽過「河伯娶妻」一事，要祭祀水神、河神，一般以女
性作為祭品會較易得到天神嘅歡心。而且，你地都應該上供唔到幾多六畜、金銀
玉帛……咁嘅情況更應該揀一個相貌姣好、純潔年輕嘅女性作為「用人」。
△ 眾村民議論紛紛。
道士 ：不如咁樣，貧道會留喺到幾日，你地商量好再搵貧道。貧道先行告辭。
△ 道士離去。
袁光 ：我地真喺要用活人做祭品？
吳東 ：事到如今，我覺得一試無妨……再喺咁落去，我地都會餓死！
陸信 ：咁我地應該揀邊個做供品至啱……？
第23場 內 村長房 日
△ 馬真在村長房門外敲門。村長允許馬真進內。
馬真 ：村長，我有一事希望你能夠相助……
村長 ：喺關於你女兒嘅事？
馬真 ：村長果然料事如神……正是此事……
△ 村長沒有說話，等待馬真提出交易。
馬真 ：我只有珍兒一個女！我由佢自細開始就悉心栽培，到依家十六歲亭亭玉立，正想
幫佢搵戶好人家締結良緣。點知遇著今次祭祀一事……村民對用珍兒做「用人」
嘅呼聲好高……我好擔心佢會就咁離我而去……我得佢一粒女……
村長 ：我好明白你為人父親嘅心情……只可惜呢啲喺咁多位村民嘅決定，我都做唔到啲
咩……
馬真 ：村長，做祭品需要嘅喺純潔嘅女性，如果我珍兒可以同大公子成親，咁珍兒就可
以避過挑選，而我地兩家亦可以建立更緊密嘅信賴關係……
村長 ：馬真啊馬真啊……你還記得上年陳九一事嗎？
馬真 ：村長，我馬真發誓，一定為你躹躬盡瘁，死而後已！
村長 ： (笑) 放心！你一向喺我嘅左右手，最幫得我。而珍兒亦都喺一位好適合嘅媳婦。
其實我一直有意撮合剛兒同珍兒，以後就更加有勞馬姻家嘅幫忙啦！
馬真 ： (歡喜) 喺！但至於祭品人選方面……
△ 村長狡猾地笑了一下。
第24場 內 李浩家 晚
△ 李浩獨自留在家。
△ 村長帶同手下到訪。
李浩 ： 村長……(咳)
村長 ： 浩伯不必多禮！(扶浩伯回床休息) 浩伯身體如何啊？
李浩 ： 咳……咳……恐怕事日無多啦……咳……咳……
村長 ： 浩伯點可以咁悲觀？其實呢啲只喺小病，只要食返多啲嘢就無事架啦。
李浩 ： (苦笑) 哈哈！連粥水都食唔起，談何食得好啲？
村長 ： 其實，機會嘅嘢只喺睇你去唔去把握。依家竟有一個機會比你啦浩伯！
△ 李浩不解。
村長 ： 雖然浩伯行動不便，但我相信你都應該聽過村最近要搞祭祀嘅事吧？
李浩 ： 略有耳聞……
村長 ： 咁我諗浩伯一定知道祭品當中有一樣叫「用人」嘅祭品吧……？
李浩 ： (驚，激動) 莫非村長你喺要我晴兒？咳！咳！
村長 ： 浩伯唔好激動住！我知道要你交個女出來喺一件好痛苦嘅事……所以我唔喺真喺
要你交晴兒出來，我地只不過做一場戲……假裝將晴兒作祭品，實則我地偷龍轉
鳳，做一場戲比村民睇。事成之後，我會安排你同晴兒去城鎮居住，為你治病。
到時浩伯你嘅病一定可以藥到病除！
李浩 ： 之但喺……
村長 ： 但喺啲乜？祭祀天神呢啲本來就唔可信！只不過一班村民迷信鬼神之說，我身為
村長嘅只好順勢附和……而村入面為咗用邊個姑娘做供品而爭論不休，為咗平息
呢件事，我亦只好插手。而我同浩伯你一向交情甚深，我更加不忍心見到你頑疾
纏身，今次喺一個好機會一石二鳥啊！我諗你都唔想晴兒陪你受苦吧？
△ 李浩沉思考慮。
△ 村長命人拿了一塊肉過來，在李浩面前。
△ 李浩看見肉忍不住吞口水。
村長 ： 浩伯你睇！呢舊肉就擺喺你面前，要唔要只喺你伸不伸手之間。
△ 李浩吞口水。
李浩 ： (伸手拿肉) 肉……肉……
村長 ： 放心！只要你應承我，來緊仲有更多嘅肉比你同晴兒！(將肉交到李浩手)(奸笑)
第25場 外 山上 接第24場 晚
△ 張釗和李晴在森林裡見面。
李晴 ： 最近啊爹嘅身體又變差咗……
張釗 ： 好對唔住……最近山入面嘅獵物都變得好少，再加上到山上打獵嘅人比以前更
多……
李晴 ： 嗯，我都明白！之但喺爹已經好耐無食過肉，身體一日比一日差，我怕佢會捱
唔住……
張釗 ： 嗯！我聽日試下再行多幾個山頭，睇下可唔可以有收獲，然後送去比妳！
李晴 ： (感激) 多謝釗大哥！
張釗 ： 晴兒，妳都消瘦咗好多……妳都應該好耐無食過肉，妳唔可以只掛住阿爹而唔
理自己啊……
李晴 ： 我……我無事架，仲可以支持住……
張釗 ： 喺啦，聽講村入面來咗個道士，好似要搞祭祀？
李晴 ： 喺……依家村入面為咗女性活人祭品嘅事而爭論不休……
張釗 ： 咁你？
李晴 ： (搖頭) 我無事。大家主要都喺推舉村長手下馬真嘅女兒馬珍。只不過礙於佢喺
村長嘅手下，仲未敢交涉。
△ 月光從雲層露出，照射二人。
李晴 ： 時候都唔早啦！啊爹仲等緊我照顧，我要走啦！
張釗 ： 咁我地聽日再見啦！我會盡力搵到肉比你啊爹！
李晴 ： 嗯！
△ 李晴轉身離開。
第26場 內 李晴家 晚
△ 李晴回到家門前。李浩和村長眾人在家內等候李晴。
△ 李晴開門進屋，立即被眾人捉住。李晴反抗，不果。
李晴 ：做咩啊？放開我啊！(不斷掙扎)
第27場 內 某屋 接第26場 晚
△ 李晴被緊綁在木頭上，口被布塞住，苦苦掙扎。
△ 屋外有2名守衛看守。
△ 李浩由村長扶著帶進屋內。李晴更大力掙扎。
△ 李浩坐下，村長命人拿走塞住李晴口的布。
村長 ：李晴，妳冷靜一下，同浩伯好好傾下。
△ 村長和手下到屋外等候。
李浩 ：晴兒……
李晴 ：爹……究竟發生咩事？救我啊……
李浩 ：晴兒，妳冷靜先。爹一定會救妳，唔會比妳有事！放心，無事架！
△ 李晴冷靜下來。
李浩 ：晴兒，妳都知道最近村要「人」……所以……
李晴 ：所以選了我，要我犧牲？
李浩 ：唔會唔會！唔會犧牲架！村長答應過我，會從中做手腳，救返妳出來，祭祀儀式
只喺做比班村民睇，唔會真喺要你犧牲架！村長仲答應我，只要後日事成之後，
就會送我地去城入面住，提供金錢同食物比我地，村長岩岩仲比咗舊肉我食，我
身體即刻好返好多……
李晴 ：……原來你唔喺被逼……(苦笑)
李浩 ：晴兒啊，我都喺無辦法先……妳諗下，既然只喺做一場戲，而我地又可以過返正
常既生活，何樂而不為？
李晴 ：爹……試問世上邊有咁便宜既事？村長出咗名貪錢、自私，佢只喺利用我地，欺
騙我地，佢背後一定有陰謀！更何況，村民相信住祭祀一事，我地點可以欺騙
佢地？
李浩 ：呢啲都只喺妳既推測，事實喺村長將一舊結結實實既肉擺喺我面前！
△ 李浩拿出一舊被布包住的熟肉。
李浩 ：妳睇！(將熟肉遞到李晴眼前) (吞口水) 我專登留比妳！妳聞下幾香，妳睇下啲肉
幾新鮮！只要我地做好呢場戲就可以有更多更多呢啲肉！以後唔使再捱肚餓！
(愈遞愈近李晴)
△ 李晴無言以對，不禁吞口水，欲欲想食，但內心仍在掙扎。
李浩 ： 晴兒，肚餓嗎？我專登留比妳……我知道妳為咗我付出咗好多……來啊，等爹
今次為妳做番少少嘢。
△ 李浩用手撕出一小塊肉片比李晴，遞向李晴嘴邊。
李浩 ：晴兒，食吧！
△ 李晴望住肉片，不禁張開口。
△ 李浩將肉片送進李晴嘴裡。
李浩 ： (高興) 晴兒！
△ 肉片在李晴口中，尚未咀嚼，李晴意識回來，把肉片吐在地上。
李浩 ： (驚訝) 妳做咩啊？
李晴 ：我喺唔會食……
△ 李浩立刻把肉片撿起，細心地把肉片清潔乾淨。
△ 李晴望著李浩對肉片的執著，對李浩失望，傷心難過。
李晴 ：爹，肉對你來講真喺咁重要？
李浩 ：妳講咩啊？只要有肉，我地就可以生存落去，無咗肉我地就會餓死，肉當然重要！
李晴 ： (苦笑)……
第28場 外 山上 黃昏/晚
△ 張釗在等候李晴。手上拿著用布包著的鮮肉。
△ 張釗見李晴遲遲未到，心急地來來回回地行。
△ 天色轉暗，張釗仍未見到李晴出現，於是爬上高處觀望村莊。
△ 張釗發現村莊燈火通明，十分熱鬧，想起祭祀一事。
△ (Flashback) 張釗昨夜與李晴交談的畫面。
△ 張釗懷疑有事發生，於是起行趕落山。
第29場 外 村 接第28場 晚
△ 張釗潛入村莊，到處點著火把。
△ 村的空地中央架設了一個台，作集祭品和辦祭天儀式之用。
△ 村民正忙著搬運祭典要用的工具和祭品。
△ 張釗發現附近一間小屋守衛森嚴，發現徐剛過來想進入小屋。
守衛甲+乙：大公子。
徐剛 ：嗯，入面情況如何？
守衛甲 ：一切安好，但李姑娘依然唔肯食飯。
徐剛 ：你地食咗飯未？
守衛甲+乙：未……
徐剛 ：咁呢到交比我睇住得啦，你地去食飯先。我同晴兒由細玩到大有好多說話想同佢
講。
守衛乙 ：咁好似唔喺幾好……？
徐剛 ：得啦！你地去休息下先，唔好阻住我同晴兒相聚，我完咗再搵你地，你地去休息
下先！
守衛甲 ：咁我地唔客氣啦！呢到就有勞大公子睇住！
△ 守衛甲拉住守衛乙離開。
△ 徐剛開心地入內。
△ 張釗亦悄悄地靠近小屋。
第30場 內/外 小屋 接第29場 晚
△ 李晴依然被綁在木頭上無法動彈。
△ 徐剛開門入內。
李晴 ：喺你……？
徐剛 ：做咩？好失望？咁又喺，我又唔喺妳嘅釗大哥，當然令妳好失望啦！只可惜，妳
過埋今晚就唔會再見到妳個釗大哥。
△ 徐剛走近李靜。
李晴 ：你來就喺想咁？
徐剛 ：晴兒啊，晴兒。
△ 徐剛用手摸李晴臉，李晴反感。
李晴 ：停手啊！
徐剛 ：妳睇下妳消瘦左幾多……妳知唔知以前嘅妳喺幾咁明艷照人？依家嘅妳喺幾咁墮
落可憐？妳知嘛，我由細到大都對妳一條心，想盡辦法咁逗妳開心，甚至乎我向
妳提親，但偏偏妳一直都拒絕我……
李晴 ： (驚恐) 你究竟想點？
徐剛 ：我只喺想懷念一下我一直朝思暮想嘅個個人啫……
李晴 ：停手啊！
徐剛 ：真喺可惜！咁靚嘅臉孔，聽日之後就再睇唔到……好可惜！好可惜！雖然阿爹幫
我訂左門親事，對方仲要喺全村最靚嘅馬珍，但喺偏偏比唔上妳……妳知唔知我
真喺好愛妳？既然妳聽日要獻比天神，暴殄天物，倒不如今日獻比我，咁仲好啦！
△ 徐剛強吻李晴，李晴不斷反抗。
李晴 ：救……
△ 徐剛用布塞住李晴口。
徐剛 ：想叫救命？無咁容易！
△ 張釗靠近小屋，走到門前偷看。
△ 張釗從門隙看見徐剛想污辱李晴，立即破門而入。
△ 徐剛聽見聲音轉身，被張釗一拳打倒。
李晴 ： (哭著) 釗……大哥……
張釗 ：晴兒……(望向徐剛，走過去捉起徐剛) 你個禽獸！(再一拳朝頭部打過去)
△ 徐剛痛苦的倒在地上動彈不得。
△ 張釗繼續向徐剛拳打腳踢。
李晴 ：釗大哥，停手啊！
△ 張釗停手，轉而為李晴鬆綁。
△ 李晴倒入張釗懷中哭泣。
△ 張釗簡單地安撫了一下李晴，便扶起李晴。
張釗 ：來(扶起李晴)，我地要離開呢到！
第31場 外 村 接第30場 晚
△ 張釗帶著李晴小心地偷走。
△ 守衛甲乙食完飯回來，看見門打開了，立即入內，看見徐剛倒地不起，斷了氣息。
守衛甲+乙：大公子！
守衛乙 ： (探氣息) 無咗氣息……
△ 守衛甲走出屋外敲響銅鑼。
第32場 外 村 接第31場 晚
△ 村長在巡視祭典準備的工作。
△ 銅鑼聲傳到，村長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。
△ 一手下急忙跑到村長面前。
手下甲 ： 村長，大件事啦！大公子死咗！李晴走甩咗！
△ 村長驚訝了一下。
村長 ： (高呼) 馬真！立即召集人馬追捕李晴！你先出發，我隨後到！(向手下甲) 帶我
去剛兒到……
△ 村長、其隨從和手下甲一同前往徐剛所在地。
第33場 外 村 接第32場 晚
△ 村內銅鑼聲不絕，村長手下分成各個小隊，有步行的，有騎馬的，向四周出發搜捕李晴。
△ 張釗和李晴躲在暗角處，躲避遠處過來的追兵，等待時機離開。
△ 追兵走過，張釗和李晴隨即離開。
△ 離開時被追兵回頭發現，隨即敲銅鑼大聲通傳。
追兵甲 ： (敲銅鑼) (大聲) 發現李晴！仲有張釗！喺呢邊！佢地向著山上走啊！
△ 各處的追兵聽見傳令，立即向張釗李晴所在的方向移動。
第34場 內 小屋 接第33場 晚
△ 村長和眾隨從趕到徐剛死的小屋，看見徐剛的屍體臉露傷心。
村長 ： (傷心) 剛兒……
△ 此時傳來李晴和張釗的消息。
手下甲 ：村長，發現咗李晴啦！張釗同佢一齊！
村長 ：張釗……？(憤怒) 一定係佢殺死我剛兒！同我傳令落去殺無赦，邊個拎佢人頭
來見我嘅，我重重有賞，免佢三年稅收，賜佢一年份嘅肉，仲有白米，銀兩！仲
有李晴呢個賤丫頭，盡可能同我活捉，生捉唔到都要見全屍！通傳所有村民，要
佢地都幫手捉人，任何人捉到佢地都一律有賞！
手下甲 ：係！
△ 手下甲急步離開。
村長 ： (向守衛甲乙) 你地帶我剛兒回家安置！ (向隨從) 備馬！
第35場 外 村 接第34場 晚
△ 村民收到村長追捕李晴的通告，紛紛拿起可用武器和火把參與追捕張釗李晴的行動。
袁光 ：只要捉到佢地，就可以免稅、有肉食！(分發火把給陸信、吳東)
陸信 ：肉……我想要肉……(拿起收割的鐮刀)
吳東 ：肉係屬於我！(拿起柴刀)
△ 眾村民紛紛跟著村長的大隊出發，往山上追捕。
眾村民 ：肉……肉……(口中不斷碎碎念)
△ 村民趕急出發時把火把撞跌，卻無人理會。
△ 火勢逐漸蔓延。
第36場 外 森林 接第35場 晚
△ 張釗帶著李晴在黑暗的森林中逃跑。
△ 馬真帶領的騎兵從後追趕過來。
馬真 ：張釗、李晴！你地走唔甩架啦！(指揮追兵) 呢邊！
△ 張釗利用樹林的地形，盡量地拉開與騎兵的距離。
張釗 ：呢邊！
李晴 ： (喘氣) 釗大哥，唔得啦……我走唔到啦……
張釗 ：晴兒，堅持住啊！我地一定走得甩架！
△ 村民的大隊亦隨後趕到，向著張釗圍上去。
△ 張釗帶著李晴走入小徑，利用森林的分叉地形，稍微擺脫了追捕。
馬真 ：騎兵隊抄佢前路！其他人分頭追捕！
△ 騎兵隊向另一方向走。
△ 李晴跌倒在地。
張釗 ：晴兒妳點啊？
李晴 ：釗大哥……你一個走啦……我已經走唔到，我只會拖累你……
張釗 ： (嘗試拉起李晴) 我唔會掉低你一個！來啊，只要過左橋就得架啦。
△ 一小隊村民部隊趕到，將張釗包圍。
村民甲 ： (想大聲叫) 發現……
村民乙 ： (掩村民甲口) 傻咗咩？村長有令只要拎到張釗人頭就重重有賞，你叫人過來，
咪即係將呢舊肥肉送比人？
村民丙 ：無錯！我地五個人自己分，總好過讓比其他人。
△ 張釗拿出狩獵時用的小刀，小心地做防衛。
△ 村民打了眼色，數著三，二，一，然後一齊向張釗襲擊。
△ 村民人多，張釗不敵，身體各處被斬傷，終於不支倒地。
△ 村民的眼神更加銳利，衝上前給張釗最後一擊，終於將張釗的頭割了下來，頭跌在地上滾了兩滾。
△ 坐在一旁的李晴已被驚嚇到不懂反應。
△ 村民仍未鬆懈，各自拿著武器對峙。
村民甲 ：個人頭喺我割架！
村民乙 ：喺我插咗佢心臟一刀致命架！
△ 每個村民各自堅持人頭是屬於他們自己。
△ 爭議幾句以後便各自各相殘殺起來，手中火把掉落地上，燒著野草和枯枝，火勢蔓延。
第37場 外 村 接第36場 晚
△ 村莊的火勢不斷蔓延，村民準備的祭壇、祭品通通燒著了。
△ 附近的屋亦燒起上來，火勢迅速蔓延。
△ 剩低的村民無力救火，紛紛走難。
△ 李浩的家亦燒著了。
△ 李浩趕到家前，發現屋已燒著無法入內。
李浩 ： (傷心) 無啦無啦……村長比嘅錢無啦……錢又無咗，家又無咗，連晴兒都走
埋……我咩都無啦……
第38場 外 村長家 午
△ 樹林燒毀了。
△ 房屋燒毀了。
△ 飢餓無力的村民在燒毀了的房屋前攤坐，等待死亡。
△ 小山丘上的村長家完好無缺。一支車隊在門前準備。
△ 村長命令親信收拾物資上車。
村長 ： 記得點齊數！一件都唔好漏！
△ 一班村民來到村長門前。
陸信 ： 村長……你好心帶埋我地走啦！(跪低)
△ 其他村民亦跟著跪低。
村長 ： (吩咐下人) 趕佢地走！
△ 下人們將村民拉起，趕走他們。
村長 ：一班下賤嘅賤民！
△ 村長指示車隊離開。
第39場 外 村 昏
△ 黃昏、陰暗的天空。
△ 枯樹，上面有一班烏鴉群。
△ 殘殘破破的屋，門前坐著一家人，一副將死的樣子。
△ 李浩坐在燒毀了的家前。
李浩 ： (望著樹上的烏鴉) ……肉……肉……
△ 李浩失去意識。
△ 附近的村民看到李浩倒下。
村民甲 ：死……肉……肉……肉？
村民乙 ：肉……
△ 附近的村民慢慢向李浩擁過來。
△ 烏鴉叫。
△ 天色轉黑。
-完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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